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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9年6月4日,中國解放軍部隊延續前晚展開的鎮壓,衝破重重路障,坦克和軍車硬闖天安門廣場。軍人沿路射殺民眾,廣場及附近街道染滿鮮血。中共官方數字指出包括解放軍官兵及民眾在內近3百人死亡、7千多人受傷。但因中國官方嚴格管制相關資訊,各界對死傷人數報告均有出入。美國國務院推測至少數百人遭槍殺傷亡,「天安門母親運動」經過多年追查得知確切死亡人數達202人;親身採訪六四事件的美國記者紀思道則推論,平民死亡人數可能介於400至800人之間。
裝甲車輾過民眾
據《維基百科》及香港《主場新聞》整理史料,6月4日凌晨12時左右,解放軍發射照明彈,第一輛裝甲運兵車自天安門廣場西側出現。裝甲車輾過民眾架起的路障,有目擊者表示裝甲車壓死或壓傷了不少人。
另一方面,27軍從城西向廣場推進,當遇上群眾聚集或阻撓,軍人隨即向人群密集處射擊,不少市民逃跑時背後中槍。民眾被射殺倒地後,其他群眾破口大罵並蜂擁上前堵截。但是27軍在20多輛裝甲車開路、4百多部軍車、吉普車尾隨下,仍然朝向廣場前進。
學生領袖吾爾開希收到屠殺消息後,通過廣播表示要誓死保衛天安門廣場,廣場的同學約在凌晨12時半宣誓。當時在廣場指揮部的學生領袖有柴玲、封從德、李錄等。
侯德健勸民眾放下武器
凌晨2時,西面軍隊抵達天安門城樓下,軍人對句及廣場的數千人開槍驅散。此時,廣場北面方向槍聲更密集,中槍的學生、市民不斷送到廣場,水泥磚上到處血漬。半小時候,槍聲越發密集,甚至有機關槍聲。前來支援學生的工人開始裝設從裝甲車上拆下的機槍,誓言報仇,但在台灣歌手侯德健勸說下放棄武器。
侯德健、劉曉波等廣場四君子與軍隊協商,讓學生安全撤離廣場,但仍有5千名學生及市民,手持木棍、鐵棒,決心死守紀念碑一帶廣場。
3時15分,在天安門廣場的軍人突然向北京飯店方向掃射了百餘發實彈,聚集飯店前人群中有人中彈倒地,被送往醫院。在北京飯店前,軍警強行向飯店出入的中外記者拆走相機底片。
廣場四君子與軍隊談判撤離
4時半,四君子通過廣播向學生勸說,他們已和軍隊談判完畢,戒嚴部隊總指揮答應讓廣場群眾平安撤離,通道位於廣場南面,清晨前必須完成。四君子不斷呼籲學生及民眾不能再流血、無謂犧牲。
同一時間,廣場燈光全滅,清場行動即將展開。官方廣播傳出,表示首都發生「反革命暴亂」,戒嚴部隊須執行任務,維持首都秩序。4時40分,一串紅色的信號彈升上天空,廣場上燈光再次亮起,清場行動開始。
廣場北面大批裝甲車駛向廣場南面。裝甲車輾過一座座學生帳篷,民主女神像被撞倒。穿著迷彩服的士兵衝向人民英雄紀念碑並破壞學生廣播設施;而其他部隊則毆打數十名在紀念碑旁的學生,扣押或破壞他們的相機和錄音設備。
軍隊向撤離學生開槍
清晨5時左右,學生開始離開紀念碑,示威群眾手牽手往軍方安排通道撤離。但很多學生並不知道只能從南面撤退,當北面學生起身撤退時,有士兵連續開槍,有人倒下。學生於是慌忙逃生,部分人走上紀念碑後,紀念碑上軍人隨即開槍。有同學向北穿過裝甲車之間逃跑,也被射擊。同學逃跑時有人跌倒,慘被踐踏。部分撤離天安門廣場的學生隊伍沿著長安街走回校園時,3輛坦克發射催淚彈並衝撞人群。
官方曾宣稱整個清場過程,沒有殺過任何一個學生,並提供了一個學生撤離的錄影片段,加以證實學生是和平撤退,但片段只提供了南面和東面的撤離情況,北面和西面卻沒有提及。
裝甲車碾碎屍體運走
軍隊在清晨完成清場,長安街、天安門廣場被軍隊封鎖。有北京醫護人員對記者說,軍隊將廣場上屍體裝入大型塑膠,由軍用直升機運走,傷者被軍車送走,不知所蹤。又有市民說,軍隊架起帳幕遮蓋遠處市民視線,在廣場架起鐵架燒屍。另有說法指,裝甲車將屍體輾碎,方便焚燒或運走。
天亮後的天安門廣場,戒嚴部隊和坦克齊集。長安街上仍槍聲不斷,部分民眾不時聚集與軍隊對峙,軍隊每隔一段時間就向人群開槍,運送死傷者往醫院的木板車,仍然不時在長安街上飛奔。民眾在日間走到街上,不少地方都見到血跡,甚至發現被輾斷的屍體。
死亡人數估達數百至上千
六四鎮壓發生後,死傷人數一直未有確切答案。國務院發言人袁木在6月6日召開記者會,曾經表示根據「再三核實的不完全統計」,軍隊和地方加在一起的死亡數字,初步統計接近3百,包括「部隊的戰士」、「罪有應得的歹徒」、「誤傷的群眾」,至於北京各個大學死亡的大學生為23人。但是據外地傳媒和其他人士統計,死傷數字跟中國官方發表的版本有著極大差距。
曾經參與六四鎮壓採訪的《紐約時報》記者紀思道(Nicholas Kristof)曾在當年6月21日表示,10多士兵或警察死亡、以及4百名至8百名平民喪生應該是合理的數字。他另外引述另一名西方使節的講法,認為死亡人數應介乎3百至1千之間。美國國家安全局的解密檔案披露死亡人數為180至500人。天安門母親運動過往多年來收集死難者名單,最新一次更新是在2011年8月,顯示有202名學生和群眾死亡。(大陸中心/綜合報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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憤怒民眾手持木棒攻擊裝甲車。翻攝64mem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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